附:中藥房會從台灣人的生活中消失嗎?凋零│中藥房消失中★靠中藥救逾百童 澎湖70年中藥房剩他苦撐★〈台北都會〉三峽老街四代藥房 恐將「失傳」★一年倒掉747間…台灣不惜才?中藥行恐成夕陽產業 3爭議須盡速解決「師徒制」有罪嗎?傳統中藥房該被趕盡殺絕嗎?★20多年拿不到執照 2千中藥商怒吼求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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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醫是怎樣被淘汰的?------韓德強   
著名經濟學家韓德強以「非主流」「旁觀者」的身份發表言論,對中西醫從不同角度進行對比,言辭犀利,正話反說,寓庄于諧,語出驚人……

     去年11月下旬我在桂林講課時,連續接到兩個電話,都是告訴我,楊德明老師得了肺癌,而且是晚期,能不能想想辦法。我的第一反映是找一位好中醫。回到北京後,楊老師仍在北大醫院接受化療。一個多月的化療下來,錢花了6萬多,人瘦得皮包骨頭。據醫生說,化療延緩了病情的發展,不過最多還有三、五個月時間。好在楊老師頭腦還很清醒,我強烈建議楊老師接受中醫治療,楊老師欣然同意。但是,北大醫院拒絕接受中醫進場治療,楊老師一時有些猶豫。後來,科技部中醫戰略課題組的朋友推薦了王文奎醫師,終於決定轉出北大醫院,單獨接受中醫治療。一個多月後,我在家接到楊老師的一個電話,他興奮地告訴我,最新一次胸腔積水化驗結果發現,積水中的癌細胞已經消失了,而原來在北大醫院化驗時,積水中癌細胞密度很高。現在,飯吃得下了,睡覺也有改善,精神狀態好多了。這個好消息在朋友們中間立刻傳開了,一位朋友說,看來,接受中醫治療是一個戰略轉折點。

       我為什麼對中醫情有獨鐘呢?起因是5年前我母親得胃癌去世。她的胃癌發現得很晚,多次做胃鏡以為只是一般性的胃炎,最後一次從紹興到北京來做胃鏡,才發現癌細胞。北京腫瘤醫院的一位大夫認為可以動手術切除,但一打開發現已經廣泛擴散,只好合上等死。這期間,我目睹了母親的痛苦萬狀,陷入了深深的思考。為什麼西醫一定要找到癌細胞才能確診病情?在沒有胃鏡的時代,西醫怎麼診斷癌症?不能診斷,又怎麼治療?西方古代和近代的人得了病怎麼辦?

這樣,我逐漸發現,20世紀西方醫學界的進步首先是在診斷手段上。然而,嚴格地說,這種診斷手段的進步是光、機、電技術的進步,而不是醫學的進步。例如,小腸鏡是一粒類似感冒膠囊的東西,實際上是一架自帶光源的微型攝像機,能夠把小腸內部的情況拍攝下來,並通過無線電波傳遞到身體外的接收器上,再將接收到的信號輸入計算機進行處理。這是醫學的進步嗎?還是光、機、電技術的進步?大醫院最先進的診斷設備,如CT、彩色B超、核磁共振等等,全都是光、機、電技術的進步。當然,光機電技術不僅應用於診斷,還應用於治療。我有一位搞計算機的朋友,發明了一種電化學治癌儀。當時我很驚訝,一個根本不懂醫學的人,怎麼可能發明治療癌症的儀器呢?現在明白了,治療癌症的人(注:指西醫藥)並不需要懂得癌症的發病原因,亦即不需要懂得醫學,只要能找到某種殺死癌細胞的技術手段就可以了。發明X光、CT、腸鏡、胃鏡的人,我相信都不懂得人體的複雜性,都只把人體看成一架由無數零部件構成的機器。用X光照射人體,就像海關用超聲波探測集裝箱裡的走私貨物一樣(這與醫學有關聯嗎?)。


西醫第二大給人印像深刻的成就是外科手術。20世紀的外科對於人體的骨胳、肌肉、神經、血管和各種器官的細微結構研究得更清楚了,然而,在人體觀念上,仍然是19世紀屍體解剖學的觀念,即把人體看成是一架靜止的、結構複雜的機器,對於人體內部各種複雜的相互關系則完全缺乏了解。例如,有的人由於長期心情憂鬱而導致胃潰瘍甚至胃癌,但是,無論在什麼時刻打開人體,外科技術能夠發現這種聯系嗎?外科醫生只能看到人體某一時刻的狀態,嚴格地說,甚至某時刻都看不到。由於人體被打開,人體內部的各種狀態就發生了重要變化。打個比方說,人體是一條奇妙的不停運動的河流,外科醫生甚至一次都不能踏進這條河流。非要踏進去,則河流必將發生改變。

所以,外科技術的進步實際上只能解決骨折等瞬間性、局部性的疾病。有人可能以為,對於那些長期積累形成的器質性病變,外科也是挺有效的呀,比如心臟搭橋(注:即心臟安裝支架,將心臟的動脈血管撐開),比如腎臟移植。但是,如果能夠了解器質性病變的發生、發展機理,中斷甚至逆轉這一進程,為什麼要開刀呢?要知道,開刀並不能消除導致器質性病變的原因。這部分胃切除了,可能下一部分的胃又出問題了。這個腎換了,另一個腎又壞了。外科技術如此濫用,這究竟是病人的福音,還是病人的禍根?正如楊老師的肺癌,如果有藥物可以使癌細胞轉化為正常細胞,為什麼要開刀,為什麼要化療、放療?究竟是只能靠開刀算醫學,還是能夠診斷病因、病機,調動人體自身免疫功能的中醫算醫學?

西醫給人印像深刻的第三大成就是抗生素。現在通過腸鏡、胃鏡、CT、核磁共振,診斷結果出來了,在身體的某一個部位,例如,結腸部分發現了一處炎症。為什麼會發炎呢?按照中醫理論,炎症只是一個結果,是人體內外部環境發生某種失衡的結果。只要調節好平衡,即調節好陰陽、寒熱、虛實等平衡,炎症自然就消失了。問題表現在局部,但原因可能在整體。問題表現在結腸,但原因可能在脾胃。這是對病情因果關系的一種整體論觀點。但是按照西醫的原子論觀點,結腸發炎肯定是由於某種細菌引起的,只要找到能夠專門殺死這種細菌的某種抗生素,炎症就會消失。正是按照這種理論,西醫在20世紀發明了無數種抗生素、消炎藥。

現在醫院藥費收入中各類抗生素的銷售額大約占40%--50%。怎麼知道某種藥物能夠殺死某種細菌呢?化學合成藥物,在小白鼠身上做動物實驗。因為人和小白鼠都是由細胞構成的,能夠殺死小白鼠身上的細菌,就能夠殺死人身上的細菌。如果找不到某種特定的化學藥物呢?病人就只好等待最新實驗成果了。事實上,據我所知,西醫至今就沒有找到治療結腸炎的特定抗生素。靠一些廣譜抗生素(注:指可殺死廣泛細菌的一種較高級的抗生素),服藥時好了,藥一停又犯。進一步,就算找到了某種特效抗生素,還會產生副作用。人體內部是一個百萬細菌的生態俱樂部,抗生素殺死某種致病細菌的同時,也會殺死起正常作用的其他細菌,破壞人體內部的各種微妙的轉換和合成機制,產生廣泛的副作用。更加麻煩的問題是,細菌與抗生素之間還會“博弈”。

很多人知道棉鈴蟲和殺蟲劑的故事。一些棉鈴蟲被殺死了,另一些具有抗殺蟲劑能力的棉鈴蟲生存下來,繼續繁衍,需要研制新的殺蟲劑。正是這種機制,迫使中國產棉區從華北平原遷移到新疆地區,因為山東一帶的棉鈴蟲具有抗藥性,而新疆地區的棉鈴蟲還不具有抗藥性。同樣,一些致病細菌被抗生素殺死了,另一些具有耐藥性的細菌又產生了,需要研制新的抗生素。由此,我以為,這第三大成就即種類繁多的抗生素的研制,實際上是化學的進步,而不是醫學。化學的進步還表現在化驗技術上,通過對人的各種體液如尿、血液、唾液等的化驗分析,統計出人體的正常值和異常值。

綜上所述,20世紀西醫的成就主要是靠光、機、電、化學、生物學等技術手段取得的,在醫學觀念上,則仍然停留於19世紀的原子論和機械論上,因而對人體內在的整體性、變化性還一無所知,對於解決複雜疾病無能為力。相反,在缺乏光、機、電、化學、生物等技術手段的古代,由於在人體哲學上持整體的、變化的觀念,中醫能夠解釋病因和病機,並發展出相應的治療手段和藥物,能夠治療復雜疾病。

事實上,我自身的結腸炎就是靠中醫治好的。究竟什麼時候好?靠什麼藥治好?我並不知道。我只知道,吃了一段時間中藥後,再做腸鏡,就找不到炎症處了。一位朋友聽我講了對中西醫的看法後,告訴我一個發生在他夫人身上的故事。10年前,他夫人也得了癌症,西醫告訴她想吃什麼就吃什麼。這位朋友病急亂投醫,找到東直門中醫院的施漢章大夫。病人已經失去信心,沒敢去醫院。就憑口述病情,施大夫開了處方。一個多月後,病情明顯好轉。現在,他夫人還活得好好的。去年春節,我們兩家還一起吃了飯。一旦認識到中西醫在人體哲學上的不同,我便對中醫發生了濃厚的興趣。

我終生抱憾!母親生病時,我還不懂比較中西醫優劣長短,我還像普通人一樣迷信西醫。如果西醫宣布一個人的死刑,那就是科學在宣布一個人的死刑。現在我知道,西醫宣布死刑,常常是西醫在宣布自己的無能,是西醫在宣布自己的人體哲學的錯誤。我甚至認為,西方醫學體系在錯誤的人體哲學支配下,正在從錯誤走向更深的錯誤,其具體表現就是從細胞生物學(產生抗生素理念)走向基因生物學(尋找犯罪基因、疾病基因),從基因生物學走向分子生物學。這是西方醫學的原子論思維的繼續。如果病因不能在細胞層被找到,就到基因層去找;如果基因層找不到,就到蛋白質層次去找。這樣,很可能就根本上顛倒了疾病的因果關系。現在,醫學院的學生都把分子生物學當作未來醫學的至高點,甚至一部分中醫學院的學生也如此,這是非常值得擔心的。這樣培養出來的學生,很可能離單細胞生命越近,而離人體越遠。在一定程度上,我認為馬克思的理論也有強烈的原子論傾向。所謂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在人體就是細胞決定整體,基因決定整體,直至分子決定整體,原子決定整體。竊以為,他的理論並不能很好地解釋社會運動。在新中國,原子論的思維方式在相當程度上是通過馬克思主義傳播的。

更讓我擔憂的是,如此幼稚的原子論、機械論的人體哲學,居然統治了全世界的醫學界。西醫把自己宣布為唯一的科學,扼殺其他各種整體論、運動論的人體哲學指導下的傳統醫學,特別是扼殺中醫。如果在西醫治療下病人死了,這是病人該死;如果在中醫治療下病人死了,這是醫療事故。如果在西醫治療下病人好了,這是西醫的科學性、必然性的結果;如果在中醫的治療下病人好了,這是偶然的、無科學根據的、不可重復的奇蹟(版主按:這兩段話很多從事中醫藥工作者都有同感)更加嚴重的是,即使中醫能夠按西醫的統計標準可重復地治療疾病,西醫還是傲慢地拒絕承認。

2003年的SARS疫情在廣州爆發時,廣州普遍採用中西醫結合治療,療效非常明顯。到2003年5月中旬,廣州中醫藥大學附屬一院治療50餘名病人,無一例死亡,平均退燒時間3天,且醫護人員無一人感染。而鐘南山院士所在的西醫型醫院治療的117名病人,有10人死亡;其中有71名病人接受中醫介入治療,僅一例死亡。也就是說,在人稱“抗擊非典第一功臣”的鐘南山領導下的醫院裡,接受純西醫治療的46名病人中,有9人死亡。[1]同樣值得提及的,接受中醫治療的病人沒有後遺症,而接受西醫治療的病人則大量出現肺部纖維化和股骨頭壞死症。治療費用對比也極其明顯。北京小湯山醫院的西醫治療調集了亞洲地區各國的呼吸機,每台呼吸機用完後就被焚燒銷毀,僅此一項每人花費即達上萬元(注:人民幣)。本來,廣州中醫治SARS療效明顯,應該可以在北京推廣。但是,由於SARS後來被定為傳染病,按規定病人只能由傳染病院收治,北京各中醫院就不敢收治病人了。因為沒有哪個中醫院的的領導敢保證,中醫治療不死人。西醫治死多少人都是允許的,中醫治死一個人就是醫療事故。按照西醫理論,治療SARS,需要研制出特效抗生素。然而,在至今仍無特效抗生素的情況下,某些領導機關仍然只允許西醫治療SARS,這就是非常令人奇怪的事了。

由此我甚至激憤地聯想到,法輪功不允許信徒在生病時去醫院治療,西醫不允許病人在西醫治不好的情況下接受中醫治療;法輪功可以用信仰的名義宣布信徒的死亡為上層次,西醫可以用科學的名義宣布病人的死亡為天命;這兩者的邏輯為什麼竟然如此相似?難道我們都是西醫的信徒?難道我們都是西醫的人質?誰把我們的生命權交給西醫的?法輪功信徒還有一次選擇,而我們絕大多數人則是生下來就別無選擇,就天然地成為西醫的信徒?

       昨天,我在電話中向一位朋友推薦王文奎大夫。這位朋友的父親得了肺炎,也在北大醫院接受治療。肺炎固然有所好轉,但其他臟器卻出了問題。通話快結束時,我突然意識到,社會上的確普遍存在著西醫迷信。如果作為兒女讓父母接受中醫治療,父母和親友都會私下裡認為是孩子不孝。可悲啊!可惜啊!

中醫淪落到這個地步,究竟是什麼原因呢?從直接原因看,因為中醫裡的良醫少,庸醫多。一劑中藥幾十味,像霰彈槍打麻雀,瞄得不准,總有一味對症的。一些病人也相信中醫,特別是在中小城市和鄉鎮農村,由於中醫醫療費用低,受大城市的西醫至上論的污染少,找中醫看病,但是常常找的是庸醫。雖然一時治不死病,但也治不好病。一來二去,病人失去了對中醫的信心,還是找西醫開刀動手術,搞“暴力革命”。

然而,庸醫為什麼會這麼多呢?這又與中醫的西醫化培養有關系中醫需要靠師傳。因為中醫面對的是一個複雜的矛盾綜合體,其中有無數層矛盾在發生作用,有主要的(系統級),有次要的(器官級),有二次要的(組織級),有三次要的(細胞級)。每一級矛盾中,有又主要矛盾至次要矛盾多個層次。其中每一對矛盾單獨解決都比較容易,都有一定的章法可循。但是不同級別的不同矛盾相互作用,怎樣能夠辨證施治呢?單一的原則不行,多個原則在一起相互打架還有原則嗎?所以,需要原則間的平衡、協調,需要找到主原則和次原則,理清陽和陰的關系。每一個病人的病情不同,即矛盾關系的組織不同。同樣的病症,其病因可能完全不同;同樣的病因,其表現的部位和方式也可能完全不同。因此,培養中醫就像培養國家總理,既需要靠臨床實踐,也需要靠師傳。這才有“不為良相,即為良醫”(注:意指最好的人材若不去當宰相造福人群,那就應該去作中醫救人性命)的說法。

中醫用藥講究君臣佐使的配伍,君藥攻主要矛盾,臣藥加強君藥的力量,佐藥攻次要矛盾並克制君藥的毒副作用,使藥調和藥性。這就像整頓一個管理混亂的企業,不但要撤換主要領導人,整頓士氣,調整市場戰略,開發新產品,加強質量控制,還要循序漸進,防止在整頓期間失序,造成資金流失,客戶流失,技術流失,亦即要懂得安撫人心,注意打擊一小撮,保護大多數。所以,單純學院式的中醫培養只能培養解決單一型問題的科級幹部,培養不了總理。這種科級幹部,就是那些守著一、二張方子吃一輩子的中醫。這種中醫守株待兔,碰到病情對他的方子了,他就成“神醫”了,對不上,就成庸醫了(版主按:因此要找到有實力的中醫就得靠機。從外部統計角度看,病人得出的結論是,這是個庸醫。真正的良醫用藥以變應變,出神入化。如1957年,北京流行乙型腦炎,名醫蒲輔周先生治好了167例腦炎,用了98個不同的處方。然而,西醫領導的衛生部居然認為,正因為每個處方解決了不到2個人的問題,所以蒲先生的醫術沒有統計意義!用西醫的這種機械論方法來領導、評價中醫的整體論,如同讓幼兒評價成人行為一樣,可笑復可嘆。

用西醫的模式改造中醫的結果是,據估計,解放初全國大約有良醫5000名左右,到現在只剩下500名左右。更加令人費解的是,按照衛生部頒布的《執業醫師法》,那些沒有學歷、不懂得外語、卻長期行醫、聲望卓著的中醫師,將得不到營業資格。本文多次提到的王文奎大夫,嚴格地說,就沒有衛生部認可的行醫資格不是說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准嗎?怎麼到了醫療問題上,卻成了西醫是科學和真理的化身,有資格否定其他醫學呢?(注:台灣的衛生署也是同樣惡劣,被西醫所掌控後就打壓中醫,讓中醫特考被取消,讓學中醫的人沒有執照可考,沒有謀生及救人的機會,也讓病人沒有選擇餘地,只能乖乖的去看西醫吃西藥,不像大陸的中醫雖然學院派的中醫師功力差,但至少有能力懂得自我深造的人,一樣可以出頭天,提昇醫術造詣.而管理衛生醫療單位的官員也不會去打壓中醫的出路.)

事實上,西醫承認的只是原子論、機械論的科學,是牛頓力學時代的科學。遺憾的是,盡管牛頓力學開創了力學新時代,但其影響卻過分擴展了。真理往前走一步便是謬誤。自從牛頓力學誕生起,西方思想界和醫學界便沉迷在牛頓力學中。思想界的洛克、斯密,其中一定程度上包括黑格爾和馬克思在內,都深受牛頓力學影響。然而,牛頓力學只適合一個確定的、可逆的、機械的、可分割可孤立(原子論)的宏觀物理世界。西方自然科學的發展事實上很快就超越了牛頓力學世界。熱力學、化學、生物進化論、量子力學和相對論的發現打破了這個確定的、可逆的世界,帶給我們一個高度復雜的、不可逆的、偶然性的世界。但是西方醫學界完全與自然科學的變化相隔絕,停留在牛頓力學時代。所以,從事系統論、控制論工作的大科學家錢學森曾經說過(大意):西醫處於幼年時期,再有四五百年才能進入系統論,再發展四五百年才能到中醫的整體論[2]。

然而,盡管中醫和中國傳統文化對人體和社會的認識都可能遠遠領先於西方,但是,近代中國被用牛頓力學思想武裝起來的堅船利炮打敗了。本來,師夷之長技以制夷,“中學為體、西學為用”,完全可能解決中國在科學技術上的問題,然而,由於當時中國社會被慈禧這樣的“庸醫”所統治,缺乏“中學之體”,在甲午海戰中再度失敗。全國輿論不分“庸醫”“良醫”,拋棄了“中學”,掀起全盤西化的浪潮[3]。辛亥革命後,北洋政府以“中西醫難兼採”為由,“決意廢棄中醫,不用中藥”。1929年南京政府以“舊醫一日不除,民眾思想一日不變,新醫事業一日不能向上,衛生行政一日不能開展”為由,通過“廢止舊醫案”。這些舉措雖然遭到民眾的強烈反對,不得不偃旗息鼓,但是,仍然給中醫以巨大打擊。解放後,盡管毛澤東倡導中西醫結合,但是由於衛生部基本上是西醫的一統天下,中西醫結合的結果是西醫為主結合了中醫,使中醫淪為二等公民。80年代後,全盤西化論再度甚囂塵上,中醫從二等公民再退而成為三等公民,甚至面臨被滅絕的危險。

實際上,真正的中西醫結合只能是“中醫為主,西醫為輔”。中醫可以防微杜漸,將絕大部分病情消滅在萌芽或成長狀態,到病情發展到完全不可逆轉的階段,再用西醫的“暴力革命”。至於何種病情為完全不可逆轉,則需要取決於中醫的治療水平。對於像王文奎這樣的醫師來說,肺癌晚期仍然可以逆轉。對於技低一籌的中醫(也是良醫,但醫術水平稍低)來說,肺癌早期和中期可以逆轉。如此,則可能形成一個以少數傑出良醫,多數普通良醫形成的中醫網絡,以遠低於西醫的成本,覆蓋全國城鄉。

同病相憐,惺惺相惜。在醫學界,中醫是非主流。在經濟學界,我也是非主流。非主流的體驗是相似的。在經濟學界,一個數學出身的經濟學博士,盡管他對經濟史一竅不通,盡管他對經濟和社會的複雜性毫無了解,但他可以玩弄統計數據做模型,可以寫文章發表在國際學術刊物上,可以憑藉在國際刊物上發表論文的名聲對經濟政策指手劃腳,就像一個學習分子生物學的醫學博士可以對一個病人任意處置一樣。經濟被搞壞了,病人被治死了,他們卻是科學的化身,可以不負任何責任,他們責怪病人不是他們的典型病人。

嗚呼!不如歸去學中醫。

http://www.wyzxsx.com/xuezhe/handeqiang/ShowArticle.asp?ArticleID=2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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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藥房會從台灣人的生活中消失嗎?
摘錄自:2016-12-16   端傳媒 Initium Media【特約撰稿人 劉惠敏 發自台北】古承蒲是台灣新北市「忠春蔘藥行」老闆的媳婦。她原本是護理師,第二個孩子出生後辭職回中藥房,加入夫家這份事業。除了傳統的業務,忠春蔘藥行還發行了一支App,可以查方劑、查藥材,一派「老傳統大踏步進新時代」的姿態。
「你知道哪個是哪個?」接受訪問時,古承蒲指着黃耆和甘草「考問」起記者。不要說記者和一般民眾多半認不得,在學校曾修習中藥——現行規定是16學分的合格藥師,也容易搞混長相類似的黃耆、甘草、防風、黨參;更分不清何首烏、熟地黃、乾生地。在我們眼裏,它們都烏漆麻黑的。
「但是我們就是知道,」古承蒲說,對中藥房工作、學習多年的從業人員來說,即便黃耆、甘草都斜切片後,別人覺得「差不多」,他們就是知道摸起來有多不同,軟硬、毛細孔及切後的紋路差異都很大。何況每天調配藥材,一次從百草櫃中抓出15、20味藥,不同西藥讀對藥盒、品名,中藥總要認得了藥材,才能辨得出有沒有抓錯藥、漏抓藥。經驗老到的中藥商,也能立即分辨藥材好壞,連中醫藥學院的教授們,也都得時時諮詢老師傅。
古承蒲的專業,其實來自多年沉浸於中藥房的實作中。不過,她和退伍後就在家傳中藥房工作的老公,除了中藥商公會162小時的培訓,每年還要接受衛福部或公會的在職教育訓練。古承蒲特別強調,中藥調配、熬製,有賴豐富經驗的傳承,在過去,中藥知識、技藝全賴師徒相授。
然而,與其他年輕從業人員一樣,即便熱愛中藥,心甘情願地每天切藥、包藥、送往迎來解決客人五花八門的疑難,在熱烘烘的鍋爐前熬製、炒藥,但他們沒國家認定的專業身份,她形容,「23年來妾身未明」。甚至,台灣政府的新政策,恐怕要讓她一生的志業和一身的技藝從此埋沒。
知名枇杷膏被認定為偽藥
不過,和年過80的郭豐裕比起來,古承蒲「幸運」多了,她「只不過」是可能因為政府推動的新政策失去專業資格;但另一位中藥界的前輩,年過80的郭豐裕此刻面對的,是司法追訴。
郭豐裕主持的「慶餘堂參藥號」座落於台北市信義路,顧客一走進去,滿室中藥草的馨芳,這是華人熟悉的味道。調配人員站在一格格抽屜的百草櫃前,在高檯上將藥材切成一段一段、一片一片,把一味一味的藥材放在方形白紙上,像禮物一樣一包包摺疊好。
從外觀看起來,慶餘堂和一般傳統中藥房沒有什麼不同,但它以古法製造的枇杷膏的名聲早就傳到台灣以外。學校老師、電視台記者、主播、廣播電台播音員或者歌手,舉凡「靠聲音吃飯」的人,幾乎沒有人不知道這家百年老字號。
但上述人等,包括香港歌神張學友在內恐怕都不知道,這一罐顏色介於黑褐之間,濃稠遠勝過蜂蜜,被視為養「聲」珍品的中藥枇杷膏,已經被台灣衛生單位認定為「偽藥」。
上月22日,慶餘堂負責人郭豐裕被檢察官依「違反藥事法」起訴。兩年前,他也曾經被依照同樣的情節,當時被判刑4個月、緩刑2年。
「在我們國家的管理規定,要把『祖傳秘方』提供別人治病,就是藥物,就是要註冊,你沒有申請註冊、就是製造偽藥,」衛生福利部中醫藥司副司長高文惠話說得很堅定。
有受訪者強調,老字號中藥房總得保護「祖傳秘方」,怎麼可能什麼都公開?不過高文惠強調,基於商業考量,醫藥品也可有智慧財產權等保護方式有限度開放原料配方。
然而上頭這一套管理觀念,不盡符合華人社會對中醫藥的使用習慣,老藥鋪「祖傳秘方」這種代代相傳、有歷史的驗方,加上眾人口碑便已足以驗證品質或療效。
但主管機關仍強調時代不同,整體公共利益要「科學」思考。高文惠說,「利用自身經驗、個案推薦,已不符現代化的社會、理性的眼光,過去時代資訊不發達,才會『神農嘗百草』,可能有效、但也可能有人受害。」
對傳統藥鋪而言,為什麼不能為這些「祖傳秘方」辦理申請登記?
兼任「台灣中藥從業青年權益促進會」會長的古承蒲說,如果中藥鋪要預先製作好藥品,販售給不特定的客人,就要去申請GMP(優良藥品製造規範)藥廠認證。這需投入大筆資金、成本,申請藥證還要求公開處方。也有受訪者強調,老字號中藥房總得保護「祖傳秘方」,怎麼可能什麼都公開?
不過高文惠強調,基於商業考量,醫藥品也可有智慧財產權等保護方式有限度開放原料配方。
如果不走「申請GMP」這條路子,另一個折衷方法就是慶餘堂現在的做法:要求買枇杷膏的顧客「先預訂,三天後取貨」。因為中藥房只賣給「特定客戶」,也就是形式上必須符合「接收了訂單後熬製藥品」。
政府希望西藥師管理中藥
像郭豐裕、古承蒲這樣的傳統中藥房經營者和從業人員,現行的法規怎麼為他們定位?
1993年,台灣衛生主管機關停止發放中藥商執照,過去在中藥房幫客人調劑、配藥的師傅,被歸類為「列冊中藥從業人員」。也就是在1993年前取得中藥商執照者,未來可以繼續依「固有成方」為客人調配丸、散、膏、丹及煎藥,但其中不能含有毒劇中藥材。
「列冊中藥從業人員」在1993年之後就停止登錄,之後再有人希望從事相關工作者,就得取得藥師或中醫師的證照。
然而,近年來投入中藥產業的藥師寥寥可數,估計20年僅新增200名藥師。古承蒲說,這些藥師,又「幾乎都是家裏本來就是中藥房的孩子」,甚至有人根本不執業,只將牌照租給別人。
新北市中藥公會理事長王榮南年過60,在板橋開中藥房多年。他9歲就在中藥房裏面當「囝仔工」(童工),後來也到中國大陸學中醫,如今60多歲的他,已經是列冊人員中最年輕的中藥商。「講白一點,政府希望西藥師管理中藥、不要中藥房的存在。」但他反問:到西藥房去抓中藥補品,這符合民眾的消費習性嗎?
王榮南說,多年前衛生單位已經「拿走」他們從業人員調劑權,因為所謂「調劑」是藥師的責任,可請領健保給付。如今中藥商剩下「調配」權利,也就是民眾自費要求中藥房協助,因應個人不同需求將藥材製作成丸、散、膏、丹、湯等型態。例如藥丸製作,是將藥材烘烤乾燥、磨粉後,和蜜變成藥丸,可依據客人口感軟硬少量製作、便於攜帶。王榮南形容,這種中藥房提供的「客製化」服務,「是賣尿布、保健食品的西藥局無法提供的。」
王榮南認為,傳統的從業人員至少需要5年,幾乎天天浸淫在中藥,才可能練成扎實的功夫。這在學院學不到,有學歷、資格的教授也沒有這樣的能力教學。西方藥學知識當然有優點,但畢竟與中藥思維完全不同,但西藥師取得證照後,西藥、中藥都可以管,「實在不太合理」。
「屏東縣恐怕將是第一個沒有中藥房的縣市,」王榮南說,這幾年看中藥房招牌一塊塊卸下來,偌大的屏東縣也只剩下70多家中藥房,而老闆們平均70多歲。
穿越一甲子的中藥鋪,也常是一個社區熟悉、信任的地方守望者。一個客人帶着包藥材進來,詢問朋友送的藥材到底是什麼?還能放多久?中藥房老闆熱切地提醒:人參跟白蘿蔔不能同時食用,因為白蘿蔔生時是涼性,熟時是溫性,生吃白蘿蔔會影響人參的效果。
或者,服用人參期間不能喝茶,因為茶葉中含有鞣酸,會降低甚至破壞人參中的有效成分;又或者在客人上門採購藥膳食材時,提醒其中哪些不適合體寒的人......。
在宜蘭市經營85年中藥房的陳壁煌、陳楷樺父子,分別是第三代、第四代。陳壁煌通過了中醫師檢定考試,也是當年的列冊人員。從小跟着家人分裝、炮製藥材像是做家事,看着爺爺、爸爸傳遞養生之道,兒子陳楷樺很早就決志要擔下傳承之責。 陳楷樺最後選擇南京中醫大學念中醫,「想念中藥,但(台灣)沒有中藥系」,而他們認為,台灣中醫科系的訓練卻又過於西化,例如中藥炮製也無系統教學,遠不如30年前那一代的囝仔工,他想學「在中藥房用得到的。」
「中藥房買賣的不只是中藥,還有人情、還有健康養生,」陳楷樺說,中藥不是治病的產業,預防醫學、「未病先防」,是他看到的未來,「但就怕政策讓他們新生代沒有追尋的目標。」這幾年也從事批發買賣的陳楷樺,走訪宜蘭縣市各地中藥房,就親眼看到一家家老中藥房關門。
列冊中藥商凋零,中藥房也一間間消失,根據中藥商業同業公會全國聯合會統計,1993年至2008年,15年間就減少了4805家中藥房,平均每年減少320家,其後也以每年平均200家的速度消失。 「屏東縣恐怕將是第一個沒有中藥房的縣市,」王榮南說,這幾年看中藥房招牌一塊塊卸下來,偌大的屏東縣也只剩下70多家中藥房,而老闆們平均70多歲。新北市、宜蘭,還有許多傳承四、五代的百年藥舖子收攤。
王榮南警告,制度再不做出根本性改變,中藥房會先從屏東消失。
亞洲多國中醫受重視
11月7日正值立冬,傳統的進補日向來是中藥房生意最熱的時候。但此時卻有大批中藥商不顧生意,集合在衛生福利部抗議,因為他們好不容易等到政府提出相關法規,把他們的專業定位為「中藥材管理技術士」,但現在卻要禁止他們「按消費者自用需求調配而成之傳統丸、散、膏、丹及煎藥之零售」。
古承蒲說,製劑批發、藥材零售之外,真正重要的依固有成方調配藥材,丸、散、膏、丹及煎藥、切片、磨粉,這是他們技藝之精髓,例如四物湯,他們可以代客煎藥,或是依據客人需要製成藥丸。如果禁止他們從事主要業務,這個技術士等於是斷手斷腳,「這樣還需要中藥房嗎?」希望承繼中藥文化、傳統炮製古法等從業人員,「何必考技術士呢?」
傳統中藥鋪的式微,來自於像陳楷樺、古承蒲這樣的青年中藥商業者的資格不被承認。但他們對自己的專業非常有自信,期待政府建立完整的教、考、訓、用的制度,給予資格、認證,「我們都準備好了!」
陳楷樺也發現,中藥商開始集結、抗爭,宜蘭也有不少中藥房後代的年輕子弟,近期雖沒繼續留在中藥房工作,但都陸續回來詢問、參與,「看來不少人有心投入中藥產業,但不得其門而入。」
如果放眼同樣使用中藥的中國大陸、南韓、香港和新加坡等國家和地區,可以發現他們大都有類似中藥技術士、調劑員或藥工之資格認證,例如:
香港:香港中醫藥管理委員會負責制定各項中醫藥的規管措施,其中清楚載明,中藥材零售,即中藥材配發:「根據或按照任何註冊或表列中醫開出的處方而調配和供應中藥材」。
新加坡:在新加坡衛生部積極推動下,由新加坡中藥團體聯合委員會屬下5個中藥公會、商會創建中藥學院,與北京中醫藥大學合作辦學,是中國境外最早的中藥學院。
中國大陸:提出「老藥工」的國家型計畫,傳承學習技術,有意識地推銷藥材。
南韓:1996年設立「韓藥師」。
中藥商業全國聯合會理事長朱溥霖表示,不應該再用「西藥腦」管中藥事,政府應儘速設立「專屬」中藥專業人才培育的管道及制度。
該不該給予中藥商專業資格認證,牽涉到醫療專業分工及利益劃分,中藥商、中醫師及藥師三方意見對峙,目前沒有一方肯讓步。
藥師公會發言人沈采穎說,中、西藥物間可能互斥,而九成九的台灣人吃西藥和中西藥混搭,「未受過西藥訓練的中藥材管理技術士,是否有能力判斷什麼藥會互斥?」台灣藥師公會強調藥師的專業性,以生物學、化學為基礎理解中藥,提出口號「中藥鬆綁、安全不保」。
基層中醫診所找不到中藥師,不少中醫師得忙着為病患問診把脈、穿梭診間為病患針灸,還得自己來配藥。有中醫師主張,中藥應該由「中藥師」把關。
接着12月5至7日,一連3天,意見分歧的藥師、中醫師及中藥商分頭召開記者會,或者號召同行到衛生福利部抗議。
中藥商業全國聯合會理事長朱溥霖表示,不應該再用「西藥腦」管中藥事,政府應儘速設立「專屬」中藥專業人才培育的管道及制度。一個藥師不可能管西藥、中藥,甚至可以管獸藥。然而現狀卻是,「能做(中藥商)的不想做、想做(中藥商)的不能做。」
中藥房延續與商機的思考
未來,中藥人才到底哪裏來?中藥房真的會消失於常民生活及記憶嗎?
「重點是各守本位,」台灣醫事法學會常務理事余萬能說,處方、調劑是醫師專業,依消費者需求代客煎藥則是文化傳統。然而,如今無中藥商資格的中藥房子弟希望取得資格,還是應該審慎。即便是依據固有成方,預先做成丸、散、膏、丹、湯劑,在《藥事法》已擴大至製藥範疇、侵犯製藥權,而依病人需要加、減方則是醫師職責,沒有醫師資格者就是密醫。
「中醫師、藥師要求的是專業,沒問題,中藥商爭的是傳統,也還好, 」然而預先做成丸、散、膏、丹、湯劑,「『預先做』就可能是問題。」中醫師、藥師如果都不願意做藥材飲片,那就給中藥商做,他們擅長的切片、飲片、烘烤藥材的確都需要技術,例如客人買四物藥材,請藥房代煎湯,或依據客人需要做成丸,提供給「特定」對象就不是問題。如果像現在中藥房事先做好四物丸、或大量製作祖傳秘方的枇杷膏,就牽涉到了製藥,藥廠需嚴格遵守GMP製藥規範,「為什麼藥房就不需要呢?」
政府部門則傾向明確各專業、業務的分工。衛福部中醫藥司科長陳聘琪說,中藥房存在,當然有其市場需求,通過技能檢定的中藥技術士,其業務分工主要應是中藥材買賣,及部分相關的炮製作業。
陳聘琪說,中藥來自天然的植物、動物,需經過炮製減毒或功能增效、改變藥性,加上如今中藥材買賣來自中國大陸,也需要透過專業協助消費者選購符合安全衛生的藥材。
總之專業人員產生方式及業務不同,「要切割開來」,陳聘琪說,中藥買賣、炮製仍是中藥商最重要的業務。儘管中藥講「藥食同源」,許多「藥材」同樣也是「食材」,例如山藥、枸杞、紅棗,菜市場就買得到,但「菜市場還是不能賣當歸、人參」,煎藥、磨粉這些販售中藥材的售後服務,仍可由中藥商做。
對於青年中藥商關切的核心議題:「丸、膏、丹」的製作,牽涉到製造技術、環境是否符合安全標準。陳聘琪說,政府未來計畫以「正面表列」的方式,請中藥商提出行之多年的固有藥方,並經過中醫藥專業審核、包括中藥商的意見,表列適合一般消費者、安全性高的固有成方,就像西藥的成藥,可以讓消費者自行選購、不需醫師處方。
「中藥房的延續,靠中藥技術士的修法;中藥房的商機,那就各憑本事、例如能否跳脫傳統、創造新產品。」陳聘琪受訪時,暫時做出了這樣的結論。但能不能解決「西醫體系掌管中醫」的「科學之爭」;或者更好地分配「中藥商」、「藥師」和「中醫師」之間的利益?眼前,誰都沒有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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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凋零│中藥房消失中
 摘錄自:2016/03/01  出處 / 康健雜誌 第208期【作者 / 曾沛瑜 】台灣近七成民眾經常使用中藥材,但近20年來,中藥房卻以每年200家左右的速度急遽消失,中藥商平均年齡近60歲,藥材辨識、炮製技術的傳承岌岌可危。諾貝爾醫學獎得主屠呦呦透過一把青蒿找到對抗瘧疾的祕密,保存傳承千年的中藥智慧不需要更多的證明,但我們該如何搶救這片即將消失的風景?
清熱解毒的青黛,必須在夏天、天氣正熱的時候製作,此時也是青黛的原料:植物「大青」盛產的季節。製作時必須找個像游泳池那麼大的水槽,放入大青、水跟石灰。石灰遇水會釋放高熱,就讓它們慢慢熬,熬到起泡,接著把泡沫撈起來曬乾,便成了青黛。
靛青色的青黛可作為染料,許多人熟知的外用藥青黛膏亦是由青黛製成,近來長庚紀念醫院研究團隊發現,青黛膏可調控乾癬患者表皮細胞異常增生、分化,解決病人皮膚長紅斑、脫屑、流血之苦。
「但現在已經買不到台灣做的青黛了,」在迪化街經營中藥批發超過百年的永盛藥行老闆戴銘錫無奈地說,原本固定做青黛賣他的老師傅過世後將技術傳給兒子,但兒子做了一陣子覺得太辛苦便轉行,從此台灣再找不到做青黛的人了。
如今台灣的中藥商只能從中國進口青黛,但戴銘錫搖頭,那品質差太多了,過去台灣產的青黛1兩可賣到1000元以上,但中國產的1公斤只賣700元,裡頭摻雜太多石灰,顯然製作時不只撈泡沫,連下面的石灰都撈了,效果自然差很多。
《連教中藥的教授都難懂藥材辨識》
青黛的失傳,不過是台灣中藥炮製工藝消逝的九牛一毛,如今就連能夠分辨這些藥材的人都不斷凋零,而在面前這位被許多中醫與藥學教授尊稱為老師的戴銘錫,也已高齡83歲。
採訪當天,我跟主編林貞岑便參與了一段令人心驚的對話,凸顯中藥技術傳承的危機。採訪戴銘錫到一半,一位在大學教中藥的教授恰巧來買藥,我們索性跟教授逛起藥行,教授提到自己還沒看過未經炮製的「生附子」,剛好老闆手邊有,便拿出來讓大家開眼界,於是教授也開始介紹何為「附子」。
附子有毒,必須用甘草水泡1週、煮薑汁,再經切片、曬乾後才能使用,所以市面上看到的附子都是炮製過後的模樣。而它原本的樣子則是類似蘿蔔那樣的根莖類,主根是中藥「烏頭」,附子則是附在烏頭旁邊的塊狀子根,另外還有一種長條狀的子根叫「天雄」,其中烏頭又因產地的不同分為「川烏」跟「草烏」。
烏頭、附子、天雄雖是同一種植物,但由於附子是較新生的子根,所以藥效也較強,具有強心、治痠痛的作用,但也因模樣相似,所以辨識不易。
於是戴銘錫拿出炮製過的川烏、草烏、附子,並從其中一個附子的包裝盒拿出藥材解釋,這裡頭其實是比較便宜的天雄,但中國卻拿來當昂貴的附子賣。坦白說,不到5分鐘就把這些藥材全搞混了,轉頭想跟一旁的教授確認,沒想到教授也不好意思地說:「我也搞混了,今天有些藥材真的是第一次看到,而且我還是教中藥的,你看怎麼辦?」
戴銘錫連忙緩頰,辨識藥材需要經驗,所以中藥房累積的這些老經驗沒人傳承是件很可惜的事,這門專業需要有人來學,否則產業會斷掉。教授也直言,中藥商絕對有存在的價值,他們必須懂得辨識藥材、做好把關,否則當客人要買A卻拿到B,甚至搞混有毒藥材可就糟糕了。
「賣藥如賣德,」從小在中藥行長大的戴銘錫娓娓道來,即使藥行生意變差,也從來沒想過不做中藥,因為在過去西藥不發達的時代,許多疾病都是靠中藥醫治的,所以他一心想著,這輩子就是要賣好藥來救人,否則不對的藥吃下去可是會害人的。
《中藥房變得又老又少》
中藥房是台灣人最熟悉的風景,每逢辦年貨的時節,最令人期待的便是踏進迪化街,聞著混合乾貨與中藥的香氣,那便是記憶中的年味。這樣的風景似乎不曾離去,但事實是,跨出迪化街,中藥房正不斷消失,變得又老又少。
傳統師徒相授的中藥商受限於《藥事法》規範,僅核可1993年以前列冊的中藥商執照,造成23年來無法新生,問題是,政府也未曾辦理跟中藥相關的考試,因此中藥房的數量便隨著中藥商的凋零不斷減少。如今中藥房的數量已從1993年的1萬5千多家,到2008年已經少了約五千家,到2015年已經不到一萬家。業者平均年齡甚至高達57歲。
版主按:中醫藥和西醫藥傳承方式不同,前者注重父子或師徒的傳承,所以各家有各自的專長和經驗;後者是教學方式傳授,所以各家本各位想想,真正經營中藥販售豈是〝修習中藥16學分的藥師〞所能勝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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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中藥救逾百童 澎湖70年中藥房剩他苦撐
摘錄自:2019/01/12  中央社【中央社記者張茗喧台北12日電)】老師傅陳金生70年前在澎湖開設金生堂藥舖,靠中藥救活上百名孩子,人潮絡繹不絕,如今鐫刻的招牌依然清晰,卻只剩年近60歲的兒子獨守老藥舖,感嘆哪天他不在了,店也就沒了。
位於馬公市最南端山水里一處三合院的「金生堂藥舖」,是1890年以硓古石材搭建而成,1947年由陳金生創立「金生堂藥舖」,守護山水里居民健康超過數十個春秋,也見證澎湖中藥房的百年興衰,如今由小兒子陳八龍接手。
陳金生1916年生於澎湖,13歲時赴台南向開立中藥房的叔叔學習書寫,一心想傳承中藥技藝的叔叔,索性將陳金生視為徒弟,告訴他若要學寫字、一定要先學習藥方,從認識藥材學起,漸漸學出興趣。
陳八龍告訴中央社記者,那時身為中藥房學徒可不輕鬆,早年沒有機器,磨藥粉都得靠人力,先把藥材放進像船一樣的「藥船」裡,再用雙腳用力推動石造的碾輪,沒磨好就是一頓打,熬了10多年終於出師,重返澎湖。
陳金生回到澎湖後並沒有馬上開設中藥房,而是好一陣子在打魚,直到有一年天狗熱(即登革熱)突然在澎湖引發大流行,大批村民染病卻無醫師可治,陳金生替村民看診開立藥方,許多人的病就此好轉,「金生堂藥舖」就此誕生。
陳八龍回憶,在以前醫療不普及的年代,澎湖的醫療資源更是貧瘠,因此父親不只賣中藥也替居民看病,救活上百名孩子,在鄰里間可是「響噹噹的人物」,大家都很尊敬他,每天早上一開門,看診、抓藥的人從三合院最深處一路排到門外。
半夜孩子身體不適,許多父母不知上哪找醫生,也會到藥舖敲門,父親總是二話不說、騎著腳踏車就出去看病,幫忙抓個筋、開個藥,讓孩子好睡,也讓父母放心,即便家境貧困付不出看病錢也不介意,因此不時有患者上門送來剛捕撈到的漁獲表達謝意。
陳八龍笑說,有一次哥哥和鄰居孩子打架,對方的長輩得知是金生堂藥舖家的孩子,帶著孩子到家中向父親賠不是,並訓斥孩子「你今天能站這裡,都是有他們家的爸爸」,村民對陳金生的尊敬可見一斑。
父執輩傳下來的治病秘方也令他印象深刻,記得以前有患者扁桃腺發炎,「用藥粉一吹就不腫了」,又或是有孩子的舌頭下面又長了小舌頭,只要將特定的藥粉敷上,小舌頭就會漸漸不見,這些秘方他至今仍留著,卻已無用武之地。
老房子即便歷經百年風霜,鐫刻在門楣上的「金生堂藥舖」仍清晰可見,陳八龍語帶驕傲地說,「這種刻在牆上的中藥房招牌,整個澎湖大概找不到了」,大門兩旁刻著叔父親筆提的對聯,寫著「金橘井中宛然妙藥,生林杏內無異靈丹」,彷彿能見到往日榮景。
店裡的木頭長椅、原木打造的百草櫃,處處透露著歲月的痕跡,陳八龍說,這些用具從中藥房創立至今從未換過,「以前還有古董商看上這百草櫃,要用新的跟我換,我都不要」。
說到這裡,陳八龍嘆了口氣說,現在看病太方便了,會吃中藥的人愈來愈少,政府也沒有作為、放任中藥沒落凋零,只會三不五時來檢查有沒有賣禁藥,曾經人潮絡繹不絕的百年老厝,「現在3天沒有1個人」。
以前父親可以靠著開中藥房養活一家8個孩子,如今一個月連5000元都賺不到,別說是養家了,連養活自己都難,「怎麼敢叫兒女留下來接班」。
年屆60歲的陳八龍說,他從小就在家裡跟著爸爸學中藥,從未離開這個家,習慣了中藥房的味道,也懷念父親冬天燉的藥膳湯,他之所以撐著這家店,只是不願意父親的招牌在他這一代消失,但也擔心「哪天要是我不在了,這家店也就沒了」。(編輯:陳清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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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都會〉三峽老街四代藥房 恐將「失傳」
摘錄自:2016/03/20 自由時報【記者翁聿煌/新北報導】新北市三峽老街上的「元春大藥房」,以「父傳子」方式開業至今一百六十年,現任老闆陳瑞穗已經七十三歲,依藥事法新規定,藥房無法再「傳」給後代,老藥房將隨著他退休吹熄燈號,但陳瑞穗對老藥房充滿回憶和感情,希望能成為三峽永遠的歷史文化記憶。
陳瑞穗說,他的高祖陳緒燦於清嘉慶年間來台,在三峽落腳,第一代和第二代在土地公溪養鴨為生,存到一些錢,送第三代陳添恩到福州習醫,返台後就在三峽老街行醫,經營的「元春大藥房」成為三峽老街第一家藥房。
四代以來,每位陳醫師都與鄉親關係密切,身體有不舒服,就會到藥房找陳醫師聊聊、聽聽建議。陳瑞穗的父親陳錫欽在日治時期,還當過海山郡的民政課員,為地方排難解紛,深受敬重。
陳家的醫術和多種祖傳秘方,由曾祖父傳給祖父、父親,再傳給陳瑞穗。陳瑞穗從小看藥書、學醫理、開處方箋和抓藥,迄今接下家業已三十個年頭,不少年長鄉親身體微恙,還是習慣到元春大藥房買藥吃。
陳瑞穗笑說,早年靠中藥治病,不管是牙周病、痔瘡,還是鄉里械鬥被刀劍砍傷、火銃擊傷,藥房都有醫治配方或金創藥膏;治療老人家膀胱無力,則可用麻油炒豬肉的偏方;很多夫婦膝下猶虛,或生不出男丁,經他指導調理,最終都能如願以償。
老藥房充滿陳家四代的事業發展與人生成長回憶,陳瑞穗感嘆,依法規,開藥局要有醫師或藥師資格,無法以父傳子方式把藥房傳給子女,老藥房怕要在他手裡終結了,但是鐫刻在三峽老街上的「元春大藥房」招牌,將會是地方永遠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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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倒掉747間…台灣不惜才?中藥行恐成夕陽產業
摘錄自:2019-01-09 今周刊【編輯:賴若函】從網路爆紅的清牙垢中藥材,到市民小吃滷味的精華中藥滷包、女性生理期後必備四物湯、潤喉的銀耳蓮子湯……。中藥行有著華人從小到大不可磨滅的特殊記憶,根據衛福部調查,近七成民眾經常性使用中藥材;光是進口量,台灣經濟研究院統計,台灣一年進口多達三點三萬噸,平均每人每年消耗一點四三公斤。
只是,這樣的古老文化,在公部門缺乏有效的人才傳承制度下,光是去年就倒了七四七間,和前幾年相比快上兩倍,以此速度,台灣傳統中藥行在五到十年內,即將走入歷史。
「過去我們台灣的中藥行平均一年減少三百到五百間中藥房,二O一七年全台灣有八六四八間,而二O一八年卻驟減七四七間、僅剩下七九O一間中藥房,這是一個不能忽視的危機⋯⋯。」中藥商全國聯合會馬逸才理事長表示。
台灣中藥從業青年權益促進會理事長古承蒲曾是護理師,嫁給新莊的中藥行第二代後,才認識到中藥的寶貴,例如她以前生理痛看遍西醫,吃止痛藥,都沒有辦法根治,卻透過吃中藥,體質完全改變、不再疼痛。
只是,當她開始想要學習專業知識、有機會和先生接下中藥行時,才發現由於《藥事法》只承認於一九九三年前有經營事實的中藥行,如今這些經營者的平均年齡逾六十歲,雖然法規允許學生讀完藥學系、考取藥師資格來經營中藥行,但實情是,「多半藥學系畢業的學生,都往薪酬待遇相對好的西藥師去走,很多中藥行後代都和我一樣擔憂,目前我們這家店如果有天公公不在了,只能關門。」古承蒲說。
根據統計數據,的確顯示後繼無人的窘境。衛福部統計至二O一四年底,中醫師駐店或兼管中藥行佔整體家數不到百分之一、藥師、藥劑生僅百分之九%,無法有效挹注中藥產業人才所需。
古承蒲強調,許多跟著中藥行經營者傳承技藝的學徒、第二代,在數十年的經驗累積下,卻沒有辦法透過任何證照制度考取專業資格。相較中國、韓國多方開啟證照管道,重視中藥專業人才,台灣完全沒有。
一群像她一樣中藥行工作、想要傳承家業的年輕人,組成了台灣中藥從業青年權益促進會,不時舉辦教育訓練,請來資深的中藥師傅,學習如何依據古法製作六味地黃丸、紫雲膏、川貝枇杷膏等,希望精進中藥熬煮、煉製藥材藥丸的技法。
本身是醫師的民進黨籍立委林靜儀曾公開批評,衛福部中醫藥司或者其前身中醫藥委員會「一直狀況都很差」,因為在衛福部的中醫藥司司長或中醫藥委員會主委,沒有意願把中醫專業變成大家認可的體系。她強調,中醫是世界衛生組織(WHO)認可的正式產業,台灣卻一直沒有跟國際上的想法接軌。
來自民間的聲聲呼喚,還是等不到衛福部開啟大門,去年十一月,中藥商公會集結全台上千名中藥商,到衛福部抗議,控訴政府二十多年來,不曾核發的任何執照、放任人才斷層,抗議群眾為了面見部長陳情,還一度衝撞封鎖線,與警方爆發推擠。最後衛福部部長陳時中親自出面,允諾三個月內釐清法律問題。
眼看三個月期限將至,政府是否能一改過去多年消極的態度,正視中藥行沒落事實拿出解方?就目前情勢看來恐怕不樂觀,當天一位在現場的替代役,在instagram上對此議題說出萬般嘆息:「知道是為了中藥商陳情才需要架設護欄,使我這個寄望中藥產業不要成為夕陽產業的中藥資源系畢業生,心中五味雜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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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解決中藥房的經營資格是當務之急。目前爭議點有三:
《爭議1:誰可以經營中藥房?》
1974年前領執照的中藥商、1993年前列冊的中藥商,以及中醫師、藥師、藥劑生五大類,以前兩項為大宗。
然而,現在面臨的問題是,持照經營者老去,平均年齡61歲,執業時間26.4年,總家數從2008年超過1萬家,到2017年剩9000多家。有的收店,有的則是下一輩有心學習技藝傳承,但除了成為中醫師、藥師之外,沒有其他相關培訓或考試來取得經營資格,也成為中藥商走上街頭抗議的原因。
而中醫師、藥師真正投入傳統中藥房販賣中藥飲片的比例又少得可憐。衛福部統計至2014年底,中醫師駐店或兼管佔整體家數不到1%,藥師、藥劑生僅9%,無法有效挹注中藥產業。
《爭議2:新的資格如何取得?》
為因應新生人力,衛福部中醫藥司曾提出建立中藥材技術士的構想,除了中醫師、藥師等,還可以有其他認定資格的制度。然而,要採取勞動部的技能檢定,還是考試院的國家考試?考什麼、如何考才能兼顧工藝傳承以及藥學知識,保障產業發展與民眾用藥安全?仍有待討論。
《爭議3:中藥房定位?》
現行《藥事法》規定,除了中藥批發、零售、輸入、輸出,中藥販賣業務範圍還包括:「不含毒劇中藥材或依固有成方調配而成之傳統丸、散、膏、丹及煎藥。」2017年衛福部預告的修正草案中,各界對於新生人力能否調配藥方的業務未達共識。
中醫師與藥師認為,這項涉及中醫的診斷權與藥師的調劑權,藥性的專業知識、用藥適當性評估都是專業,影響民眾用藥安全,反對此業務內容。但針對是否要另有「中藥師」的訂定,兩方看法也不一。
中藥商則表示,這才是他們技藝的精髓,且能配合消費者需求製作,例如代客煎四物湯,或是依需求做成藥丸,屬過往主要業務之一,仍然希望有方式保留。
上述中藥販賣從業人員的新生方式與業務範圍的模糊,導致新制度難建立。長庚大學中醫學系兼任副教授楊榮季指出,亞洲各國的中醫藥發展各自不同,台灣也難有前例可循。但整體而言,想要提升中藥水平,仍應建立符合實務的教、考、訓、用制度給予資格認證,持續提升專業、與外界接軌,才是永久之道。
衛福部於近日表示,將在3個月內做出解釋,討論中藥管理與執業方向。唯有清楚中醫師、藥師、中藥商彼此分工,中醫藥各界共同合作,讓台灣成為合格安全的中藥基地,把千年特有的藥食文化保存下來,才是民眾之福。別讓天冷暖身的薑母鴨,或是做月子用的補身藥膳,只存留在回憶中。中藥房經營資格爭議,不能再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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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開講》「師徒制」有罪嗎?傳統中藥房該被趕盡殺絕嗎?
摘錄自:2017/03/28 自由時報【唐靈芝】中國2016年12月25日通過首部《中醫藥法》:「國家發展中醫藥師承教育,支持有豐富臨床經驗和技術專長的中醫醫師、中藥專業技術人員在執業、業務活動中帶徒授業…。」中國已承認「師徒制」在傳統中醫藥學人才培育上的重要性。
反觀台灣最近因中藥技術士修法一事,中西藥界爭論不休。到底師徒制和學校教育制何種較好?其實各有優缺點,中藥房師徒制擁有豐富實務經驗,藥師學校教育制擁有現代理論基礎。在中藥發展上理論和實務缺一不可,實應以各自優勢相互合作,一方面傳承千年老祖宗智慧,一方面以現代化方式發揚光大,如此中藥產業才能紮深根,枝葉生長茂密。
數十年台灣在中西醫藥上嚴重失衡,因政府重西輕中,主管機關官員並非出身於正統中醫藥體系。而且因政府行政怠惰使傳統中藥房嚴重衰退,雖有藥師加修16個中藥學分便可兼營中藥,但40幾年來藥師真正投入中藥產業比例超低;雖有師徒制能承接傳統,但又缺乏符合師徒制的合法管道。
2015年一份1.8萬人問卷調查,99%以上民眾不希望中藥房在台灣消失,這表示台灣人民對中藥房傳統產業仍有一定程度信賴和需求,實在不宜以「傳統」來封殺中藥房對人民的貢獻。
中西藥局兼營中藥的藥師和中藥房皆可賣中藥,但是兩者所販賣的中藥類型差異甚大。中西藥局同時賣中西藥,但大多還是以西藥為主,販售的中藥種類較少(以中藥成藥為主)。而中藥房專營中藥,百草櫃能提供更多中藥材,也保留更多傳統技能為民眾提供客製化服務。中藥房學徒透過大量實務經驗,加上中藥技術士考試認證,便能認證其能力足以提供民眾中藥房的專業服務。
衷心期望政府儘速成立中藥學系教考訓用培育中藥師,成立中藥技術士考試認證,以保有師徒制的優勢。中醫師、中藥師、中藥技術士三者合作,完整建立中藥專業人才培訓管道,方能傳承千年優良傳統中藥並加以發揚光大,造福更多民眾。(作者為台灣中藥從業青年權益促進會秘書長兼發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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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醫】摘錄自:著園醫話  作者:(清)楊熙齡
《周官》:冢宰有醫師、掌醫之政令、又有食醫、疾醫、瘍醫,疾醫掌醫萬民之病,兩之以九竅之變,參之以九臟之動。凡民有疾病者,分而治之,死終則書其所以,而人于醫師,歲終稽其醫事,以制其食:十全為上,十失一次之,十失二次之,十失三次之,十失四次為下。
《遜志堂雜鈔》:元立醫學十三科,曰:大方脈雜醫科,小方脈科,風科,產科,眼科,口齒兼咽喉科,正骨兼金瘡科,針灸科,祝由科,禁科。其程試科目,每三年一試,期以八月,中選者來春二月赴大都省試,其法考較醫經,辨驗藥味,合試經書,則《素問》、《難經》、《聖濟總錄》、《本草》、《千金方》也。時重其選,故明醫特多。明則試醫士不過論一二篇,歌訣一首。
徐靈胎《考試醫學論》云:醫為人命所關,故《周禮》醫師之屬,掌于冢宰,歲終必稽其事,而制其食,至宋神宗時,設內外醫學,置教授及諸生,皆分科考察升補,元亦仿而行之,其考試之文皆有程式,未知當時得人如何,然其慎重醫道之意未嘗異也。故當時立方治病猶有法度,後世醫者大概皆讀書不就,商賈無資不得已而為衣食之計,或偶涉獵肆中抄襲醫書,或托名近地時醫門下,始則欲以欺人,久之亦自以為醫術不過如此,其誤相仍其害無盡,岐黃之精義幾絕矣。
若欲斟酌古今考試之法,必訪求世之實有師承,學問淵博品行端正之醫,如宋之授令其嚴考諸醫,取者許掛牌行道,既行之後亦復每月嚴課,或有學問荒疏治法謬誤者,小則撤牌讀書,大則飭使改業。教授以上亦如《周禮》醫師之有等,其有學問出眾治效神妙者候補教授,其考試之法分為六科:曰針灸,曰大方,曰婦科,曰幼科兼痘科,曰眼科,曰外科。其能諸科皆通者曰全科,通二三科者曰兼科,通一科者曰專科(當今的中醫都是全科,真是荒謬)。其試題之體有三:一曰論題,出《靈樞》《素問》,發明經絡,五運六氣,寒熱虛實,補瀉逆從之理,二曰題,出《神農本草》《傷寒論》《金匱要略》考訂藥性病變製方之法。三曰案自述,平日治病之驗否,及其所以用此方治此病之意。
  如此考察自然言必本於聖經,治必遵乎古法,學有淵源,而師承不絕矣。豈可聽涉獵杜撰全無根柢之人,以人命為兒戲乎!   

 註:冢宰:1.職官名。周制,為百官之長,六卿之首。2.後世稱吏部尚書為「冢宰」。
【版主按:由此可見,自古以來歴代政府對中醫牌照的發放都很嚴格要求,由其重視「師承」、和自身實力,因為中醫是經驗醫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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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多年拿不到執照 2千中藥商怒吼求活路
摘錄自:2018/11/06  蘋果日報【林芳如/台北報導】傳統中藥行日漸凋零,鼎盛時期全國1萬5000多家,如今關到剩9000多家,今日近2000多名中藥行從業人員聚集到衛福部抗議,痛批政府20多年來未曾發放任何一張執照,導致人才斷層。民眾一度衝撞警方,衛福部長陳時中出面接下陳情,允諾3個月內釐清藥事法第103條疑慮,未來盡速提出解決方案。
 根據藥事法第103條規定,1993年2月5日前曾經中央衛生主管機關審核,予以列冊登記者,或領有經營中藥證明文件之中藥從業人員,並修習中藥課程達適當標準,得繼續經營中藥販賣業務。
 然而台灣中藥從業青年權益促進會理事長古承蒲指出,自1993年後,即便修習了至少162小時相關課程,政府卻沒有開辦任何國家考試,無法取得執照。中藥行幾乎以每年300家的速度銳減,目前擁有合法經營執照的老一輩已年屆65~80歲,下一代遲遲無法獲得執照,一旦老人家過世,中藥房就得結束營業,否而違法挨罰。
 中藥商業同業公會全國聯合會前任理事長徐慶松表示,如果中藥行第二代想要繼續經營,只能聘請通過國家檢定考試的中藥師、中醫師,否則只能關門。然而,聘請中藥師、中醫師,每月需支付3~5萬元薪資,不符成本,甚至有錢也請不到人,因為中醫師看診收入更優渥。
 中藥房第二代媳婦陳淑茹表示,公公經營38年,如今已60多歲,她積極參與衛福部開辦的各種中藥人員培訓課程,並取得結業證書,但上了那麼多課,依然拿不到合法經營執照。古承蒲疾呼,請衛福部給中藥行業者一個取得經營執照的機會,不管是考試、教育、培訓通通支持。
 衛福部長陳時中表示,今日陳情為長久懸而未決問題,針對藥事法第103條第2項及第4項條文之爭議,乃各界對法律條文見解不同所致,應由法律見解來釐清,否則任何行政措施難以往下進行。
 此外,究竟目前藥師所修習的學分是否足以執行中藥業務,也存在爭議,中醫師公會希望建立中藥師制度,長遠來看需要回到正軌。3個月內將找法律專家釐清法條內容問題,之後再盡快提出解決方案,政府有誠意解決問題,但要一層一層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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